【啊哈哈哈哈我每天写1000字也很开心呀~今天终于把兴欣人的特长都写完了感觉太爽~
己方四人自从进入这地下赌坊,韩文清在前,张新杰殿后,林敬言和张佳乐守在两翼,呈扇形站位,便是为了防生变故:进可堵对方出口,退可保己方撤离。即便张佳乐适才紧急出言提醒,这四人也顷刻间便找到了最合适的躲藏位置,又不乱阵脚。天底下只怕绝无一人可在霸图四人的眼皮下经过而不被察觉,更何况对方竟有十人。
既不可能离开,那定是有何机关藏身。墙壁上那道黝黑缝隙还在,似一道闪电,将画中小鬼儿生生撕成对半,油灯之下显得越发狰狞可怖。
韩文清带头探入,里头不过是一处极小的封闭暗室,漆黑无光。林敬言点起壁上油灯,才见到地上躺了几个人。被扒光衣服点了穴道的百花教低阶弟子面色赤红,羞愧难当,被解开穴道后一刻不停夺门而出,也不顾赤裸上身。
除此再无他物,亦无暗门。
重回厅堂正欲探查其他机关布置,韩文清只觉鼻息间飘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异香,似苦又甜。这古怪香气像是于适才那难闻气味中纠结生出,再借其遮掩,令人难以察觉。
韩文清不小心吸入一口,只觉身已飘飘然,竟是说不出的快意。他即刻屏住呼吸,掉过头以眼神探问张新杰。张新杰也已察觉,从随身包袱中掏出四张鸭蛋青色棉帕递过,示意他们以帕子捂紧口鼻。
那帕子干燥清凉,凑近却奇臭无比,不知浸过几百种药材的汁液,各种不知其名的中药味混在一起,又冲又怪异,当真令人腹内翻涌。张佳乐更是忍不住干呕数声。
但他们素知张新杰为人谨慎,也只得忍着不敢轻易摘下。
待得片刻,那气味彻底散尽,张新杰的声音才缓缓响起:“是枕黄粱。”
“没想到叶修同党中竟也有如此精通药理之人。”冷冰冰的声音中竟有说不出的赞赏和感叹。
枕黄粱。顾名思义,一枕黄粱,美梦至天光。此物却并非绿林黑道中使得人头脑晕涨、四肢乏力的迷魂药,实则乃是医药中刮骨开颅前的熏香。气味寡淡稀薄,渗透力却极强,可将人毫无知觉催入意识深处。其后半日,医者操刀做着最血腥可怖的事,而那人却梦里书香,对拜高堂,入朝风光。生平不可求,不敢求,不能求之事,均可在梦中一偿心愿。
只是这香炼制过程极为繁琐,所需药草的种类之多不是寻常医者一两年内所能搜集。更何况此物炼成后还需更难得的浆汁药引才能发挥功效,不然依旧只如寻常枯木。
这药方早已失传多年。张新杰出身医药世家一脉单传,其祖上更是药王高徒,才得了副残缺不全的方儿。他自小于医药方面天赋神通,又勤奋好学,六年前日夜揣摩才终将药方补全。平日里如非迫不得已,亦是尽力避免用这耗材伤神之物,竟不知民间还有人也炼出了这方子。
他走至墙下油灯前,以手指掐灭一根灯芯,来回摩挲了几下,又低头轻嗅,果然是枕黄粱部分药材配方的气味。按推测,在他们还未进赌坊之前,油灯已被人动过手脚。叶修与韩文清立那劳什子赌局,不过是为此物燃烧拖延时间。待得油灯中药物炼成,黑衣人再从地底炸出,带出药引,又于火药中投放异味遮盖这枕黄粱。
只可惜这药炼得并不完全。时日太短,药气未除清,又未得储藏之法,散去浆味,以致苦甜不纯,药性不烈,被己方察觉,想是这人参悟未久。若是对方想透保存之法,炼成后先去其杂味,再以相同手法抛出药引,今日或可得手。
这临时将计就计的炼药法子虽与张新杰严谨手段相异,也算是另辟蹊径。如今江湖人才辈出,当真后生可畏!